但无论如何,纪晓岚当官死了,在学术繁荣的乾嘉时期,这种选择也很有趣。“宦海如鸥鸟,生死书丛如甲虫”,这是纪晓岚自己的挽联,也是他一生经历的真实写照。
“但君王天下事,赢得了生前后名。”辛弃疾这句话说出了传统心底的英雄梦:帮助君王统一世界,留下美名世代传扬。清朝中期,情况发生了变化——乾隆皇帝想统一世界的思想文化,于是战场战斗变成了文化清理。纪晓岚肩负着历史的重任,成为《四库全书总目摘要》(以下简称“《四库全书》”)的总纂官。此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学者曾点评过许多学术典籍与名家诗歌,也撰写过家喻户晓的《阅微草堂笔记》,然而这些都无法与《四库全书》相媲美。纪晓岚一生中最大的荣耀是《四库全书》。这种荣耀的背后,是学者官员载浮载沉的人生道路。
纪晓岚1724年出生于河间府献县崔庄(今河北沧县)。他的出生被附会了各种神奇的说法:祖父纪天申梦见一道火闪进楼里,然后纪晓岚出生了;还有人说纪晓岚是火精转世:献县自五代以来就有驱赶火精的习俗。据说火精是女人,赤身裸体出现在火中。纪晓岚出生前一天,当地发现了火精。人们敲铜器把它赶走,火精闪到纪家。这时,纪晓岚出生了,耳垂有痕迹,脚又白又尖,看起来像火精;除了火精转世,还有蟒精和猴精转世的传说:纪家附近有蟒蛇。纪晓岚出生后,蟒蛇消失了;纪晓岚从小就喜欢吃榛子梨枣。她一吃就停不下来。她很开心,什么都不能坐一会儿。这个附会还联系了纪晓岚的名字,他的名字“纪昀”,字“晓岚”,“昀”意思是太阳,以它的名字和光怪有关。
在野史传说中,名人的诞生往往伴随着异象,但很少有人像纪晓岚一样出生后总是有神奇的表现:两三岁时,几个穿着彩色衣服裙和金色连衣裙的泥娃娃和他一起玩,亲切地叫他哥哥;四五岁时,纪晓岚的眼睛像火炬一样燃烧。在黑暗的地方看东西没有障碍。七八岁以后,他的视力逐渐变得像普通人一样;31岁时,他被录取前问占卜,测了一个“墨”字:“黑”部分拆开是二甲第四名,以下四点是“庶”字脚,士为“吉”字头,预示着进入翰林院做妾吉士,后来确实如此;在任福建学政时,两个红衣人晚上出现在试院唐柏的树梢上,向他鞠躬,渐渐消失——这些奇景,不是传闻,而是纪晓岚自己说的,在他写的《读微草堂笔记》中都能找到。不仅纪晓岚,据他说,他的一些亲戚朋友也有很多奇怪的经历。如果纪晓岚和他的家人朋友在《阅微草堂笔记》中收集各种奇怪的经历,他们大概可以编一本清人奇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