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扮观音 李莲英扮善财童子
慈禧扮观音。左起:四格格、慈禧、李莲英。
据邢立言说:“慈禧既经主政,姿意妄为,某年闲参大士佛像,李莲英从旁怂恿,照摄一影,经西后首肯,旋召铸新(北京首创照相馆,在今海王村公园)为之布景,由后饰大士,瑾瑜二妃饰童女,莲英饰童子,分立左右侧,并题字像端,文已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圣像(今该铸新仍悬诸门首),各王大臣有受赏像片者,多赞颂之。时立山任内务府大臣……”(《北晨画刊》10卷第6期。《西太后称佛之由来》)可知照相时间是在光绪庚子(1900年)之前。
勋龄曾自述:“光绪年间,勋龄及两妹追随先母,同侍宫闱,凡慈禧太后之御照,莫不由仆一人所摄。” 勋龄究竟给慈禧拍过多少照片,现无完整资料可查,但从故宫博物院库房所藏慈禧的各种照片,以及历年中外书刊先后发表的一些慈禧照片看,他确实拍摄了不少的 “御照”。这些照片分三种类型:一是单人全身照,有穿朝服的、有穿便服的、有持团扇的、有戴佛珠的;其中摄于光绪癸卯(1903年)的标准坐像,屏风上方还特意挂着题名横额,有将慈禧的一长串徽号都写全的,有对“当今圣母皇太后”三呼“万岁”的,证明当时是经过精心“设计”,根据不同的用途所摄。二是宫闱生活留影,有慈禧坐抬舆去颐和园仁寿殿,众太监在两旁侍候的情景,有慈禧在御花园和隆裕、瑾妃等,以及和德龄、容龄女官等合影。三是化装娱乐照,有在室内乔装打扮拍的,有在水上调动画舫拍的,人物多少不等,场面也大小不一;慈禧乔装打扮照像时,布景或屏风上都有“普陀山观音大士”的牌子。
《中国摄影史1840—1937》一书追溯“化装像”的来路为:“是创作者按照一定的意图或概念,让被摄对象穿上有特点的服装,扮演成各种身份的‘角色’,按照一定情节摄成照片。扮演的角色种类繁多,有神话故事中的人物,社会各阶层中的典型形象,理想中的人物形象等。例如,类似于一种即兴游戏‘慈禧扮观音’、‘化装大小鬼’等。‘袁世凯化装渔翁‘则借照片给人以引退’的假象。另外一些作品,如当时照相馆摄制的‘红灯女子’化装相,则是寄托反帝反清情绪的反映。”
慈禧太后70寿辰所兴师动众拍摄的扮演观音图像,给中国早期摄影一举提供了登峰造极的超常多义的表现典范。作为一个中国政治史上以极端保守著称的帝后,她在个人生活上的出奇开放以其独特的照片显像而蔚为奇观。慈禧晚年常住皇家园林颐和园,那地方成为她接触西方技术文明的实验园,乘汽车浅尝辄止,火轮船一坐就够,唯有这后来上手的照相令她兴高采烈、神采奕奕、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