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大规模返还中国文物背后 涉及全球工程师盗墓

（原标题：美国最大规模返还中国文物背后 涉及全球的工程师“盗墓”）

20多件(套)文物在中国文物返还仪式上展出。图为中新网

361件中国文物返还仪式于当地时间2月28日在印第安纳波利斯举行。据新华社报道，中国文物艺术品的返还是美国自2009年签署相关备忘录以来第三次和最大的中国文物返还。

这些文物曾经保存在印第安纳州的一个农场仓库里，背后是一个类似于真人版《夺宝奇兵》的故事。故事主人公收集的大量文物中的一些是非法收入。在过去的五年里，FBI文物返还工作悄然开始，但到目前为止只返还了约15%。

真人版《夺宝奇兵》

2014年，一条线报将FBI艺术犯罪纳州沃尔德伦的一个农场，艺术犯罪小组被引进。FBI农场主叫唐纳德·米勒（Donald C. Miller），参与建造第一颗原子弹。唐纳德几十年·米勒在世界各地旅游，收集了4.2万多件文物，被称为电影《夺宝奇兵》男主角印第安纳·琼斯真人版。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唐纳德·数以万计的文物陈列在米勒的地下室。从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以前的陶器到中国明代的玉器，“中国恐龙下的蛋”、埃及的石棺，曾经在亚马逊河上航行的独木舟，等等。这里几乎是一个私家博物馆，是FBI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文化艺术作品单次发现”，艺术价值难以估量。

唐纳德·米勒从世界各地收集了4.2万多件文物。CNN

“唐纳德几乎收集了一切。”FBI特工蒂姆·卡朋特（Tim Carpenter）称：“他去地球的每个角落收集。”其中一些是非法所得。藏品甚至包括从古印第安人墓中挖出的2000块人骨，震惊了FBI。“这2000块骨头应该来自500人，简直难以置信。”

在FBI在调查过程中，唐纳德承认他在世界各地进行了非法考古发掘。调查第二年，91岁的唐纳德去世了。在他去世之前，他自愿同意这些“违反州、联邦法律和国际公约”获得的文物艺术品交给FBI。他希望FBI将其归还给主人，也希望印第安人祖先的骨骼得到妥善埋葬。

FBI唐纳德去世时没有被逮捕，也没有被起诉。当他收集文物时，许多相关法律和公约仍然缺失。调查还没有结束，FBI也没有说与这些非法文物有关的人将来是否会被起诉。

前往200多个国家收集文物

印第安纳的真人版·从80多年前开始，唐纳德就只是一个孩子。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唐纳德在1998年告诉当地媒体，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州，并被派往曼哈顿计划（美国开发的原子弹计划）见证了第一颗原子弹的爆炸。战后，他在美国海军航空电子设备中心（Naval Avionics Center）经常去海地和哥伦比亚做电子工程师30年。60岁退休后，他和妻子经常去发展中国家。2014年，他告诉他CBS他说，他去过200多个国家收集文物。

唐纳德的前同事告诉当地媒体，唐纳德利用海军航空电子设备中心的假期去世界各地进行考古探索。他经常带回他的野外冒险故事或不幸的经历。

报告称，这些故事现在无法证实。但他的朋友莫尔回忆说，唐纳德曾试图带着一些炮弹离开海地，但他在机场被拦住了。唐纳德在调查过程中去世了，他自己和这些文物的许多情况仍然是一个谜。

到目前为止，大约15%的文物15% 也许会持续几十年

在过去的五年里，FBI文物返还工作悄然开始：去年10月，40件可追溯到公元前1500年的陶器返回哥伦比亚；加拿大、厄瓜多尔、新西兰和西班牙已被返回。

自2009年签署相关备忘录以来，美国第三次也是中国最大的文物返还。新华社报道称，这些文物和艺术品的时间跨度较长。从新石器时代到清朝，它们涉及石器、玉器、青铜器、陶器、硬币、木雕建筑构件等类别，主要是中国古代的墓葬。

然而，返还工作并不容易。为了处理和返还这些文物，FBI与考古学家、人类学家、部落专家和外国政府合作近5年，到目前为止只返还约15%。

印第安纳大学与普渡大学印第安纳波利斯联合分校师生认真处理文物。CNN

文物返还工作首先要确认何时何地获得相关文物，确认其合法性。专家预计，澄清这些文物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确认它们的所有权并不容易。“没有专家能告诉我们这些文物所需的所有信息。”FBI特工蒂姆说。

美国相关部门已经联系了数百个印第安人部落，通知了联合国成员国，希望相关国家和组织及个人能前来认领。他们还在一个网站上传文物信息，让人们可以看这些文物并申请返还。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返还每件文物，至少返还所有确认为非法获得的文物。”蒂姆称。FBI呼吁想要确认文物返还资格的机构或个人联系他们artifacts@fbi.gov提交申请。

美国归还中国丢失的文物：恢复国宝需要证据 不能只喊口号

当地时间2月28日，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举行了中国遗失文物艺术品返还交接仪式。美国政府向中国返还了361件遗失文物，这些文物近年来被美国联邦调查局查获。外交部发言人陆康今天表示，这是美国第三次返还中国遗失文物，也是最大的。

斯坦福大学坎特视觉艺术中心亚洲主任杨晓能一直致力于中国海外流失文物的研究，他今天告诉澎湃新闻，这个案例和之前回归的文物案例都给了我们追回流失文物的启示:如何成功追回文物需要证据，不能只喊口号。

美国政府向中国返还了361件丢失的文物

美国当地时间2月28日，在印第安纳波利斯举行了中国遗失文物艺术品返还交接仪式，美国政府返还了361件遗失文物。在返还交接仪式上，中国文物局与美国联邦调查局代表签署并交换了文物返还证书，现场展示了20多件（套）文物。

外交部发言人陆慷3月1日表示：“这是自中美政府签署限制进口中国文物的谅解备忘录以来，美国第三次返还中国丢失的文物。中国对此表示赞赏。”

现场展示的文物

现场展示的文物

据《中国日报》报道，这些中国遗失的文物近年来被美国联邦调查局印第安纳波利斯分局查获，涉及多个文物类别，时间跨度长。主要包括新石器时代的石凿、玉壁、春秋战国青铜剑、戈、硬币、汉代陶器、茧壶、罐、仓库、明代陶俑、模型明器、清代木雕建筑构件等。从文物来源的分析来看，它主要是古墓的随葬器。

美国联邦调查局表示，交付的文物是由FBI2014年4月，在美国印第安纳州，通过唐纳德·米勒(Donald Miller)私人收藏家被查获。他在家里收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千件珍贵艺术品和考古文物。部分文物已归还哥伦比亚、新西兰、加拿大等国家。

斯坦福大学坎特视觉艺术中心亚洲主任杨晓能“澎湃新闻”介绍，FBI唐纳德于2014年被查封。·米勒的私人收藏。他是印第安纳中部的一名教师，2014年91岁。他对文物很感兴趣。他不从事文物管理，但有多年的收藏经验。2014年美国媒体报道FBI查封时，他家门口有很多帐篷，都是他收藏的。“他收藏的物品不仅限于中国，还包括美国土着文化、俄国等。”

2014年4月2日，外媒对FBI查获唐纳德·米勒(Donald Miller)私人收藏报告

“签署中美谅解备忘录是一个重要突破”

据报道，这是今年1月国在今年1月再次签署限制中国文物进口政府间谅解备忘录后，首次从美国返还中国丢失的文物。这也是自2009年备忘录签署以来，美国第三次和最大的中国丢失文物返还。

杨晓能研究了西方博物馆东方文物的收藏和流散文物。他介绍了澎湃新闻， 自2009年以来，中美签署了限制进口中国文物的谅解备忘录。该协议每五年签署一次，并于2014年修订和推迟一次（最新签署于2019年1月）。该协议在遏制非法文物贩运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美国政府主要基于该协议将361件文物返还给中国。

中美签署文物返还证书

“然而，该协议在签署之初就在美国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关于该协议的争论通常分为两组，大多数考古学家和学者支持该协议，而大多数博物馆从业者和文物经销商反对。”杨晓能说。

姚元，北京大学政治学博士，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副教授“澎湃新闻”记者在采访中说： “国际公约的约束力取决于每个国家，因为它涉及到国内法和国际法之间的关系。此时，两国之间的双边备忘录更需要促进具体过程。签署中美备忘录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因为美国是文物走私和外流的重要去向国。”

“备忘录属于双边协议，相当于条约的性质。在现行联合国公约或国际法的基准上，中美政府进一步推进了双边有针对性的合作协议和框架，对具体案件具有很好的可操作性。” 姚远说。

目前，国际文化财产保护公约或双边协议主要包括195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海牙通过的《武装冲突保护文化》财产公约、197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所有权的公约》、1995年国际统一私法协会通过的《国际统一私法协会关于盗窃或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等。

现场展示的文物

现场展示的文物

现场展示的文物

现场展示的文物

姚远对“澎湃新闻”美国向中国政府返还文物流失意义重大。自中国文物保护法律法规存在以来，出土文物归国家所有。从20世纪30年代中华民国政府制定的《古物保护法》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所有文物保护的法律法规，中国坚持了近100年的原则。“所有非法出口的出土文物或其他被盗文物都是污垢。通过购买促进文物回流，将变相提高文物价格，不利于遏制盗墓。只有通过依法追索，才出中国文化主权的正义行动。”

如何成功追索文物？需要证据，不仅仅是喊口号

据悉，近年来，国家文物局通过外交调解、司法合作、友好协商等方式，推动了30多批4000多件丢失的文物回归中国，包括圆明园兽首、大堡子山金饰片、虎英、美国政府三次返还文物。

杨晓能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也提到两件着名的中国流失文物返回事件。一则为美国归还中国被盗五代王处直墓贴金彩绘浮雕；一则为日本美秀博物馆无偿归还中国被盗的北魏佛像。

1994年，美国海关于2001年将这些文物归还中国，中国国家文物局正式接收了这件文物。

据悉，1994年，五代王处直墓贴金彩绘浮雕武士石刻被非法出售。佳士得拍卖行计划于2000年3月21日在纽约举行“中国陶瓷、绘画、艺术品拍卖会”第209号拍品就是这个武士石刻。该文物与1995年发掘的五代王墓出土浮雕有关。2001年5月，美国海关同努力，美国海关于2001年5月将文物交付中国，中国文物局正式收到了文物。

1999年在美国国家美术馆举行“中国考古学的黄金时代”特展上展出的两座五代王室直墓出土浮雕

东魏至北齐时期的石佛——蝉冠菩萨雕像于1994年非法出售。1995年，日本美秀博物馆从英国文物市场购买，并进入西藏美秀博物馆。经证实，菩萨雕像是中国被盗的文物。经过多次谈判，美秀博物馆终于免费归还了佛像，并进入了山东省的西藏博物馆。

失去日本美秀博物馆的蝉冠菩萨雕像现在是山东省博物馆的收藏

据外国媒体和澎湃新闻报道，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最近刚刚宣布将以350万欧元收购的古埃及文物归还给埃及政府。这是公元前一世纪的古埃及镀金棺材。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于2017年从一家经销商那里收购。经调查，发现是埃及2011年盗窃的文物。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归还埃及的古埃及祭司Nedjemankh 镀金棺

杨晓能对“澎湃新闻”这些例子都给了我们追回丢失的文物的启示:如何成功追回文物需要证据，不能只喊口号。

1970年通过的联合国公约——《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公约》是国际社会规范进出口文化财产最重要的公约。杨晓能说，现在国际博物馆界已经形成了一个共识，即以1970年公约为准。1970年以后入藏的东西要证明收藏来源，博物馆不接受证据不明、来源不明的东西。这也是一个进步，博物馆在收藏时变得更加谨慎。

不幸的是，国际公约的可追溯性和约束力有限。根据国际法的原则和实践，通常认为该公约没有可追溯性来掠夺其生效前的文化财产和非法出口。

“历史遗留’旧账’，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文物最初被盗，否则几乎不可能将文物归还给原国。”杨晓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