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多瓦,变性、乱性以及至高无上的人性_搜狐汽车(阿莫多瓦 对她说)

佩德罗·第69届戛纳电影节阿莫多瓦新闻发布会

变性、混乱和至高无上的人性

佩德罗·阿莫多瓦的电影世界

作者 | 吉他4(北京)

编辑 | 王止各(南昌)

看完《欲望法则》的前五分钟，你会发现接受阿莫多瓦并不难。在新的千年里，我们迎来了一个更加成熟和稳定的阿莫多瓦，他带来了标志性的“卡里加利”阴沉的微笑，在肥皂剧里玩什么深不见底的新想法。

《欲望法则》概念海报

回到30年前，这是另一个场景：无论是欲望法则还是崩溃边缘的女人，仅仅五分钟就足以决定你是否在阿莫多瓦的视听语言下崇拜，足以完成你对他所有的热情和厌恶。20世纪80年代末，阿莫多瓦带着他的同性恋和变性朋友，给日益寒冷的后现代世界带来了狂野的画面美学和滥交混乱等爆炸性故事。它不仅在西班牙强大的阴霾下，横扫了国内电影的票房，而且在简历上增加了威尼斯和柏林电影节的首批。这时，他已经拥有了年轻导演羡慕的一切:初出茅庐就享受“作者身份”，专横的视听逻辑，足够的导演主题的边缘，至于影响，根据傅玉晨在《阿莫多瓦谈话电影》中的描述，你可以在中国、飞机和火车上听到关于阿莫多瓦作品的讨论。

剧照《崩溃边缘的女人》

1989年，《崩溃边缘的女人》为阿莫多瓦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和威尼斯电影节“金奥赛拉”最佳编剧奖。

把时间往前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西班牙马德里是佛朗哥走到尽头的专制政权，而一大群狂躁的年轻人吸收了波普艺术的营养，在视觉爆炸、摇滚乐、烟草和酒精中酝酿着这个国家最不可约束的先锋力量。17岁中学毕业后来到马德里的阿莫多瓦也有双重身份：他白天是电话公司长发的醒目员工，晚上成为马德里地下艺术活动的领导者。

在短短一百年的电影史上，电影与政权的交织往往会导致一代导演的起伏。1975年佛朗哥政权的崩溃确实带来了字面上高压统治的结束，但在接下来的二三十年里，西班牙人仍然无法积极判断这一点“残忍的爱国者”。当时西班牙青年是如何回答这个模棱两可的历史答案的？可以说马德里很受欢迎“新潮派”艺术运动破土而出，阿莫多瓦还以前两部作品《列女传》和《激情迷宫》轰动影坛“新潮派”的龙头代表时，也仅仅是作为一种高压撤去后的强烈反弹而已。

概念海报《烈女传》

正如国内保守势力对阿莫多瓦早期作品的攻击一样，如果只是用怪癖和欲望填充屏幕来发泄曾经无法发泄的欲望，那么艺术家可能只停留在他们的作品和历史上“上大学只是为了没有父母”的阶段吧。事实上，这不是文化修养的问题。后来，事实证明，来自社会大学的阿莫多瓦比时人想象的要严肃得多。

如果说怪癖，阿莫多瓦可能不如他的德国前辈和著名赖纳·法斯宾德，后者的自毁爱好也被载入电影史。法斯宾德擅长流行的情节剧，有时比阿莫多瓦更肥皂。阿莫多瓦10岁“才”开始看电影，观众可能不熟悉好莱坞黄金时代的道格拉斯·但是我不禁听说过比利·怀德和希区柯克。《捆着我！绑着我！》男女手铐，原本复制于希胖还在英国的早期电影《三十九级台阶》。是的，阿莫多瓦承认了两件事：第一，他很喜欢好莱坞式的表达；第二，他很喜欢“剽窃”别人的电影。第二点也反映在你看到的大多数阿莫多瓦电影基本上都有制作电影的情节，除了绑着我！绑着我！重现了一部B级电影的拍摄场景。在《欲望法则》中，导演帕勃罗甚至在《告诉她》中创作了一部像样的黑白电影《缩水情人》。

《关于母亲的一切》剧照

其实这反映了很多导演都有一个情结，就是用自己最熟悉的资源创作电影。更不用说哥哥奥古斯丁了·阿莫多瓦创办电影公司“欲望无限”，被自己称为“最伟大的女演员”的卡门·毛拉是塞西莉亚的好姐妹，她曾经在地下混过，然后观众非常喜欢·罗丝也多次出演，班德拉斯和佩内洛普·像克鲁兹这样的一线大牌，当年也是阿莫多瓦一手培养提拔的。

阿莫多瓦并非一位知识分子气质的创作者，试图在影片中用一个主题来反观历史和社会现实。相反，流行的情节和熟悉的演员使他成功地塑造了一个边缘人物，让我们爱和怜悯。的确，你可以批评阿莫多瓦的电影中充满了情欲和混乱的噱头，这确实是他早期作品中年轻导演的一个常见问题把概念和主题当回事。然而，在《激情迷宫》中扮演异装癖的阿莫多瓦，可能没有节操，进入90年代后，作品成熟得惊人。当你带着同样的偏见去看《关于母亲的一切》这样的巅峰作品时，你会发现偏见和你的世界观都是连根拔起的。还能有比这更混乱的性关系吗：因车祸失去儿子的母亲回到变性朋友身边，最终发现儿子的父亲也改变了性，甚至让一个修女怀孕，甚至感染了艾滋病。但是，你不喜欢剧中的哪个角色？卖淫变性人阿悦，女同性恋演员红烟，吸毒妮娜，变性还滥交罗拉，哪个角色不那么可爱？

绑着我！绑着我！

那些对自己的现实和周围宽容和自信的人，达不到这样的高度。阿莫多瓦最好的电影可以用手指数出:我为什么要这样生活？《欲望法则》《束缚我！绑着我！》、颤抖的身体，关于母亲的一切，对她说。人物，不都是用最便宜、最底层的尊严，来维持最纯粹的生活激情吗？不都是在没有昨天更别说明天身份缺失的情况下，尽责过好每一个今天吗？不都是在贞洁、地位、人格甚至生命的权力被蹂躏之后，还在无私地履行每一分毫爱吗？另一方面，我们现在的高素质群体，前一天晚上在微博点蜡烛，你能指望第二天多关心身边的人吗？

《欲望法则》中的蒂娜，在变性之前是主角帕勃罗的兄弟，后来因为爱上了父亲而选择成为女人；束缚我！绑着我！》中的里奇，曾经被双亲抛弃，在孤儿院和医院里度过了童年和青春期。两人都有着浓浓的过去，但都在阿莫多瓦的世界里找到了宽恕。蒂娜曾经是一个男人，但她把毫无保留的母爱奉献给了非自己的女孩艾达。尽管里奇暴虐兽性，但他终于在追溯家乡时找到了平静。用宽容来称量人性的重量就够了，尤其是面对扮演蒂娜的卡门·像毛拉这样有分量的女演员，任何怜悯都是虚伪的。

《不良教育》剧照

也许，阿莫多瓦给世界带来的最好和最糟糕的一点是，在阅读了他的作品后，你会习惯性地怀疑世界上所有的道德标准，因为世界上没有符合道德标准的人。然而，在我们这个奇怪的社会中，最扭曲的一点是很难理解没有鸡汤的爱和光。一位精通世俗历史和政治的老道士可以指出，你所称赞的阿莫多瓦人物在现实中是无法生存的。这可能是真的，但我们感受到阿莫多瓦作品的观众是幸运的，如果他们能学会倡导爱和宽容，学会不堕落，学会不欺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