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至4月17日,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地铁比上周增加了30%,郊区线路客流净增加了160%。
从4月13日凌晨开始,西班牙政府开始放宽新冠肺炎疫情的实施。“全面封锁”政策允许工业企业、建筑业、家政业等需要员工离家上班的行业复工。
然而,西班牙疫情的蔓延并没有明显缓解。当地时间4月17日,西班牙新增病例5252人,创下上周新高。截至当日,西班牙已确诊188068名新冠肺炎患者,是欧洲确诊病例最多的国家,仅次于美国。此外,西班牙共有19478例死亡病例,死亡率超过10%,仅次于意大利。
“我们离恢复正常生活还很远,离胜利还很远。”4月16日,西班牙总理桑切斯强调,西班牙疫情尚未到来“全面解封”的“第二阶段”。许多专家还呼吁政府随时监测疫情趋势。一旦发现病毒流行再次加剧,应立即恢复更严格的防疫政策。
封锁政策面临大规模失业压力
被认为是西班牙防疫政策的鲜明特征,政策封锁措施开始得太晚,结束得很早。
3月初,当邻国意大利实施封锁政策时,西班牙没有回应。西班牙总理桑切斯在中旬宣布了国家紧急情况,但没有同时实施最严格的全面封锁措施。当时,6000多人被诊断出患有新冠肺炎。
直到3月27日,62名西班牙医学专家联合在柳叶刀上写道,要求政府立即采取全国性和完整的封锁措施。三天后,桑切斯宣布暂停全国工商活动,停止所有不必要的旅行和公共聚会。此时,西班牙有近10万新冠肺炎确诊患者。
据专家预测,4月10日左右,疫情将真正缓解,并在4月底度过最危险的时期。4月中旬,西班牙每天新增确诊病例数开始徘徊在4000至5000之间,增长率呈下降趋势。西班牙政府立即决定从4月13日起恢复部分行业的生产。
桑切斯除了疫情防控外,还面临经济挑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警告称,新冠肺炎疫情将导致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全球经济危机。对西班牙来说,疫情进一步放大“旷日持久的经济危机”危局已达12年。
在实施全面封锁措施之前,口60万,全国失业率高达14%。一些研究机构认为,当疫情对西班牙经济影响最大时,90万人将失业。全面封锁对经济的影响实际上超出了上述预期,西班牙政府预计到4月底将增加250万失业者。届时,疫情期间新增失业津贴领取者的数量会超过过去十年的总和。目前,政府增加了490亿欧元作为失业救济资金的投资。
“我不否认封锁政策,但有时封锁政策在欧洲不那么有效,也不一定满足我们时代的需要,经济和社会成本相对较高。”日内瓦大学全球卫生研究所所长,欧洲全球卫生学术联盟(EAGHA)主席安托万·弗拉奥评论《中国新闻周刊》。
面对大规模失业的西班牙人指出了政府严格的防疫政策,认为这是不人道的。面对内外交困难,西班牙只能选择尽快复工自救。劳工部长迪亚兹指出,政府目前的目标是在夏季前分阶段恢复国内工商运营,以确保就业,刺激国内需求。
更好的出路是采取复合防疫政策
虽然西班牙政府有理由复工,但放宽封锁的政策并没有得到之前参与防疫决策的流行病学家的支持。六位流行病学家在《国家报》上发表了协议:“解封”核酸和血清抗体万核酸和血清抗体的检测。
目前,西班牙已经对约100万人进行了核酸检测,但尚未进行大规模的血清调查。4月17日,卫生部应急中心主任西蒙承认,西班牙的政治制度导致地方政府对新冠肺炎病例的统计方法和日常统计“异常混乱”,真正的感染数据仍然很难知道。
据此,一些专家指责政府盲目复工,不知道有多少人感染或无症状,疫情安全水平将迅速降级。此前,政府还没有开始完全封锁,造成了不良后果。
安托万·弗拉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西班牙未来疫情走势有两种可能。如果新冠肺炎的季节性因素强,疫情可能会逐渐消退,不会因为“解封”严重反弹,但可能在秋冬再次流行。“但另一种可能是病毒的季节性因素不强,所以我们面临的不是第二波疫情,而是第一轮疫情的延续。它因严格的防疫政策而受挫,一旦放宽政策,就会卷土重来。”
对于未来的风险,传染病教授在柳叶刀的领导下联合要求西班牙政府升级封锁措施Oriol Mitjà建议政府改变不同地区和层次的封锁政策。也就是说,在马德里、加泰罗尼亚、巴斯克等重疫区继续实施最严格的封锁,然后逐步放开轻疫区的控制措施。但西班牙世卫组织高级官员阿库尼亚认为,如果不同地区采取不同的防疫措施,问题将进一步复杂化。一旦该地区不执行中央政府的命令,“跨区域的流行是不可避免的”。
早在疫情初期,西班牙地方政府就没有完全按照中央政府的指示行事。重疫区政府驱逐非常居民,部分村镇用卡车拉土石封路;在轻疫区,地方政府往往不支持过于严格和禁止儿童外出的封锁措施。
最近,在中央政府考虑调整全面封锁措施的同时,各地区也开始自行制定进一步的措施“解封”政策。加泰罗尼亚4月17日宣布,未来两周将颁布允许居家儿童上街放风的法令。巴斯克正在研究中小企业“交错开放”制度,准备让学生重返校园。
在疫情发生之初,西班牙邻国意大利政府采取了过分地区、分级的封锁隔离措施,但未能有效防止疫情蔓延。安托万·弗拉奥建议,西班牙更好的出路是采取复合防疫政策。“其中一些措施是封锁的,如关闭学校、限制或禁止公众聚集;另一些是更准确的社会疏离措施,如基于大规模检测和广泛的流行病学跟踪,隔离相关人群,不影响社会的整体运作。”
“事实上,欧洲所有国家都需要考虑复合防疫措施。”弗拉奥对《中国新闻周刊》说,“由于对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影响太大,我们很可能无法在下一次新冠肺炎流行时使用大规模的封锁措施。”
目前,除了没有完全封锁的瑞典,欧洲国家正计划改变全面封锁政策。德国允许小商店于4月20日重新开业;奥地利于4月14日开始部分复工,户外运动将于5月1日恢复;从4月15日起,丹麦、挪威、冰岛和德国允许学生分阶段返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