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手上有资源的中介 来自成都的买家当这对夫妇带着新生的女婴

来自成都的“买家”当这对夫妇带着新生的女婴上车并准备离开时，工作组的警察立即采取行动控制所有涉案人员。

最近，重庆警方破获了一起拐卖儿童的案件。经审讯，25岁的犯罪嫌疑人赵军(化名)利用孕妇和待产妇“买家”信息差，两端欺骗，涉嫌非法买卖婴儿，从中获利。目前，警方已要求检察机关批准逮捕赵军，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犯罪嫌疑人赵军。警方供图

本案线索由绑架志愿者上官正义提供，澎湃新闻记者全程跟踪侦破工作。

自称手上“有资源”的“中介”

上官多年来一直关注流浪乞讨儿童和拐卖儿童的犯罪。作为一名绑架志愿者，他经常“混迹”各大论坛，QQ群及微信群内，协助警方打拐。上官正义也只是一个化名，并非其真实姓名。

据上官正义介绍，在买卖婴儿的圈子里，孩子的价格一般都是用来的“补”(补偿)替换，如“补7”，这意味着孩子的价格是7万元。如果买家想申请出生证明，他需要支付数万元。“中介”喜欢“人”和“证”买家都想买，“这样可以赚更多”。7月初，上官正义一个接一个QQ群里看到有人发布信息欲卖婴儿，添加发布者后，对方给了上官正义一个微信号，称有需求可以添加该微信号，“那个人有更多的资源”。

这个“资源较多”赵军是个人。上官正义地说，赵军刚开始和赵军聊天时，问了一系列问题：“你多大了？你在哪里看到我？你在做什么？你结婚了吗？你能看看结婚证吗？”在回答了赵军的所有问题后，上官正义初步消除了对方的疑虑。

在赵军面前，上官自称在上海做生意，结婚多年没有孩子，所以想想“买”抚养孩子。

两周后，赵军发给上官正义“资源”：“在不在？男女不知道，很快就出生了。”

赵军说，这位孕妇来自湖北恩施。他给孕妇买了一张去重庆的动车票。孩子将出生在重庆的一家医院，交易地点也在重庆。

为了让上官正义相信，赵军告诉孕妇相关信息，并发送了火车票订单信息截图。赵军告诉他，这位孕妇叫吴晓月(化名)，28岁，未婚，湖北人。吴晓月和男友分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从来没有告诉过家人。吴晓月来重庆陪妹妹。根据火车票订单信息，吴晓月姐妹俩于7月27日下午乘坐动车，由湖北省恩施州利川市前往重庆。

上官正义与赵军聊天对话截图。受访者提供图片

7月28日，上官正义买了当晚去重庆的机票。同一天，上官正义为这条线索提供了澎湃新闻。为了核实上官正义的说法，记者陪同他作为上官正义的朋友与赵军见面。

警方介入:交易后，涉案人员全部控制

在初步核实有人涉嫌买卖婴儿后，澎湃新闻向重庆警方反馈了这一线索。重庆市公安局接到这一线索后，立即组成了由刑警支队和渝北区分局民警组成的联合并展开调查。

重庆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拐卖案件侦查支队副支队长范劲松告诉澎湃新闻，近年来，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和法制的完善，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在重庆几乎消失了。接到线索后，为了避免惊吓蛇，专案组20多名警察分别开始工作。一群警察蹲在医院和附近，一群警察围绕医务人员进行调查。

范劲松介绍，为了减少赵军等人的预防心理，专案组安排了一名孕妇民警到医院进行调查。“后来，我们发现赵军的警惕性并不高。他没有发现我们的便衣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拍照。”

范劲松(左一)和被救出的婴儿。警方提供图片

经综合研究判断，为确保母婴生命安全，专案组决定等待吴晓月生产、买卖双方交易后再关闭网络。

8月2日，吴晓月的女儿出生了。第二天，上官正义找借口告诉赵军不要孩子。赵军不断联系买家，最终“物色”四川成都的一对买家夫妇。

当这对夫妇开车去重庆，把婴儿抱上车，准备回来时，工作组关闭了网络，控制了赵军等人。

专案组民警逮捕了赵军。警察供图

声称与医院合作，本质上是谎言

经审讯，赵军涉嫌以欺骗的方式非法买卖婴儿，并从中获利。

据范劲松介绍，赵军来自云南昆明，25岁。毕业后，赵军在重庆等地工作，如招收培训学校。在工作期间，赵军发现有些父母不想要孩子或无条件抚养孩子，有些父母总是想抚养孩子。因此，赵军有了赚钱的想法。

赵军得知吴晓月无法抚养孩子，打算把孩子送给别人抚养后，联系了吴晓月，谎称想收养。“买家”面前，赵军谎称吴晓月是他的妻子。他们没有结婚，没有条件抚养，想给孩子找个好家庭。

樊劲松介绍，赵军之所以让吴晓月到重庆来生产，并不是像其所说的“有医院关系”，但因为他在重庆渝北租了一套房子，所以他可以在工作时联系买家；如果他去恩施，除了预付住院费外，他还必须支付住宿费。

“经我们调查，吴晓月没有向赵军要钱，甚至赵军说要给她营养费等费用，她一开始就拒绝了。”范劲松说，直到后来，吴晓月才收到赵军给的几千元。另一方面，成都的买家是失独家庭，夫妻年纪大了，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一直想抚养孩子。夫妻俩接孩子时，给了赵军4万元的感谢费，等赵军办完出生证后，夫妻俩再支付4万元的余款。

吴晓月(左一)、赵军(左三)会见上官正义(右一)。澎湃新闻记者 王鑫 图

经专案组调查，医院没有医生参与此事，甚至没有医护人员与赵军有通话记录或微信聊天记录。赵军此前声称与医院合作也是谎言。

范劲松表示，结合案件综合研究判断，警方认为吴晓月和成都夫妇被赵军欺骗，没有主观故意，不适合用刑法处罚。然而，警方分别批评和教育了吴晓月和成都夫妇。对于吴晓月的女儿，警方已安排专人照顾她。

警方已要求检察机关批准逮捕赵军，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律师：建议志愿者在获得线索后立即向警方报案

重庆康渝律师事务所律师陈烨认为，据警方调查，赵军的行为已构成拐卖儿童罪。

刑法第二百四十条、第二百四十一条规定，拐卖妇女、儿童是指拐卖、绑架、购买、贩卖、接送、转让妇女、儿童的行为之一。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处罚金；购买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陈叶说，拐卖儿童罪侵犯的对象是儿童的身体自由和人格尊严，也是中国刑法严厉打击的犯罪行为。但在司法实践中，为了更好地保护被拐卖儿童的自由权益，两高一部发布的《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规定，收购人在被起诉前将收购儿童送回家庭，或者交给公安、民政、妇联等机关、组织，无其他严重情节的，不得追究刑事责任。

陈叶认为，在本案中，根据公安机关的调查，吴晓月没有图，因此不构成犯罪；失去独生子女的夫妇是否构成犯罪取决于他们是否主观上知道婴儿是被拐卖的婴儿。如果他们知道这是被拐卖的婴儿，这对夫妇可能构成收购被拐卖儿童的罪行。根据警方的调查，这对夫妇也被赵军欺骗了。他们不知道婴儿被拐卖了，所以这不构成犯罪。

鉴于上级官员的正义行为，陈叶认为，《刑事诉讼法》第十一十条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有权向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或者人民法院报告或者举报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上官正义向警方提供绑架线索，对警方打击犯罪或遏制非法行为，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具有积极意义；但另一方面，公安机关更专业，建议志愿者在获得线索后尽快向警方报告，这也是保障自身人身安全的措施。此外，以“买家”自行调查身份是不可取的，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诱发拐卖婴儿等犯罪。

澎湃新闻记者 王鑫 实习生 刘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