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有一部电视剧《走向共和》,我觉得是近几年难得的好戏,严肃、深刻、雄伟。这出戏赢得了许多知识分子的赞扬和深思熟虑。是的,为什么中国走向共和民主的道路如此曲折和困难?袁世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贯穿整部剧。袁世凯出现在第一集,落魄京城,沉溺于妓院,得到了一位青楼女子的赏识,许了一辈子,袁发誓自己日益富贵,决定娶这妓。袁世凯这样出现,颇具传奇色彩,展现了他的枭雄本色。
看电视的时候,我以为这个故事是编剧为了刻画袁世凯的形象而创作的,但后来看了几本袁世凯的传记,发现这个故事是有依据的。据说袁世凯的姑姑太沈氏,原来是苏州名妓,是袁世凯落魄时的知己。沈氏见英雄,资助袁世凯猎取名气,备酒送行,袁矢志不负。袁发迹后,果然娶了沈氏为姨太,把她带到朝鲜。而且因为妻子于氏原是个目不识丁的村妇,上不了台面,袁就把沈氏当妻子,在一些外交场合,沈氏也经常以妻子的身份出现。袁还让她管家,管教后娶的姑姑们,让孩子们称沈氏为亲妈(沈未生子女),可见袁对她的宠爱程度。
这个故事很浪漫,有点像明清小说《三言两拍》中的《玉堂春落难逢夫》。但是,因为故事太传奇,太像小说,我有点不相信。我查了一下,有没有第一手资料记录阿姨的人生经历?
当然,袁世凯的家庭事务应该是最可靠的。袁世凯的女儿袁静雪的《我的父亲袁世凯》记载了我姑姑的背景。和上面提到的一样,我怀疑这个故事出来了。她说,他的父亲在22岁去吴长庆参军前,去上海谋事。当时,他一个人住在旅馆里,感到孤独,于是去了妓院。结识了苏州籍名妓沈氏。这是他后来娶的阿姨太太。两人见面后,情好日密。沈劝他尽快离开上海,另谋出路,并资助他盘费,鼓励他尽快成行。行前,沈氏备酒送行。席间向他解释,他走后,她立即出钱赎身,搬出妓院;希望他努力,不要相负。父亲听了之后,也指天誓日,流泪而别。后来,他和吴长庆一起去了朝鲜。果然,他带她去做他的阿姨。”
袁静雪的文章记录了袁世凯的日常生活、生活习惯和袁家的许多私事,文字流畅典雅。袁世凯的许多传记都是基于此。然而,袁世凯的一些后代并不同意袁静雪的故事,有些内容确实不符合历史事实。至于阿姨的出身,她的二哥袁克文与袁静雪的同胞和三姨太金的二哥袁克文不同。
袁克文是民初四公子之一,是文人、一代名人。他还写了一本关于袁家私事的书,《环上私乘》,里面专门有《诸臣母传》,里面写着他父亲的九位阿姨。袁克文说:她是江苏崇明人,农家女儿,靠姐姐生活,后来被拐卖到天津妓院。她像烈女一样饮毒,坚决不从。后来这件事感动了袁世凯,袁赎身,沈氏感动,自愿做妾。然后跟着袁世凯去朝鲜。袁二公子在这里讲的好像是另一个故事,情节不同,人物籍贯不同,发生地也不同,妹妹说是上海,他说是天津。但是哥哥讲的故事没有姐姐讲的那么传奇有趣,所以被别人引用不多,传播也不广。
为什么兄妹俩说的差别这么大?原因可能是我妹妹袁静雪在20世纪60年代写了这篇文章。当时,她的父亲被中国人指责为盗窃大盗,可能是为了与袁世凯划清界限。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来练习她的父亲。我哥哥袁克文的话是1930年代左右说的。他和沈的关系不一般。他的朝鲜母亲三姨太金生下他后,袁世凯把他带到阿姨太沈的名下,称沈为母亲。沈没有说他对他的爱。出于感激和孝顺,他想保持母亲的形象。
袁克文对阿姨生活经历的描述可靠吗?我不这么认为。这与另一件事有关。他的《环上私乘》说,他父亲的三位朝鲜阿姨都是三韩王族,他的生母金氏世有贵。他说,金原本是朝鲜国王许嫁给袁世凯的妻子,另外两个是已婚女仆。袁世凯没有把他们三个一起当妾。而且,按年龄排名,金是三姨太,生了儿子,被袁世凯带去送给阿姨太太,所以金抑郁了一辈子。然而,袁克文在这里所说的与事实不符。《罗宝善评论袁世凯的信》一书中有一封袁世凯给二姐的信,信中说得很清楚:他有一个仆人,在还没有被告知的时候怀孕了,因为不方便而被暗纳。原来袁世凯在朝鲜,是二十多岁的血气方刚,周围缺少女人,请朝鲜外交部长金云植物色丑女仆驱动,朝鲜为了满足袁世凯的生活要求,突然送了三个美女(有人说四个,另一个在袁回家)。当女仆们到达袁府时,其中一人很快就怀孕了。当时,男主人和女仆发生了性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他们怀孕了,他们不会把它当作妾,所以他们不能说。因此,他迅速暗纳了三个人,当时也没有告诉家人,估计事办的场面也不算太大。现在袁世凯给了他的二姐和朝鲜外交部长的信,可以看出,袁克文所说的金氏是朝鲜的贵族。这样,他说的亲妈阿姨太沈的人生经历也值得怀疑。
阿姨的生活经历是什么?估计出身青楼是真的,但很难说是不是像袁静雪说的那么传奇。你想,沈氏是袁家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地位那么高,那么霸气,为了管教三姨太金氏,曾经打残了她的腿。这样的人,关于她可能出身不光彩,如果她自己不想说,谁敢问啊!不知道又好奇,所以有人想象,有传说,有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