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在20世纪80年代注释萧红的信件时,写了一篇关于二萧分手的长篇文章。最后,他仍然愤愤不平地写道: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女人只亲和女人,而不是妻子。所谓的妻子完全是后天和社会制度造成的。(粗心)
萧红是个没有妻性的人,我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个妻性。
她单纯、诚实、固执、有才华,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在临汾站,萧军向聂破解了自己的心迹。
萧军不断强调萧红缺乏妻性,这似乎是他们分手的最重要原因。一个好妻子应该是什么样子,温柔,做家务,教丈夫和孩子。和萧军在一起六年的萧红,在很多细节上都能感受到牺牲,温柔体贴,可以说她是个合格称职的妻子。对待萧军,她像个小母亲一样充满关怀和体贴,有时像个小女儿一样任性而爱娇。就连徐广平也说:如果有一个稳定合格的家庭让萧红先生主持家政,我相信她会很体贴的。这是对萧红妻性的高度肯定。
在哈尔滨,萧红生下了汪恩甲的女儿,忍着六天不去看宝宝,不喂她一口牛奶。她只是放弃了母爱,让自己更轻松地成为一个小妻子。在爱上萧军的过程中,她总是像个小女孩一样梳着两条辫子和两个蝴蝶结。从深层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她倾向于打扮得温柔。她用幼稚的衣服来掩饰自己的自卑感——她不再是女孩了。她和别人住在一起,生了孩子。她在情感上迎合了萧军的曲意,让人想起了眼泪。
在上海,为了省钱,萧红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烤油饼,煮大菜汤(后来在武汉,萧红继续为小金巷的文人做,被称为萧红汤)。第一次见到鲁迅先生,萧红一夜不眠,像晴雯一样,为所爱的人努力,为萧军赶制了一件时髦漂亮的连衣裙。还是她,在上海冰洞一样的屋子里,一边咳嗽,一边为萧军抄写《八月的乡村》。抄一会儿,把手放在嘴边哈一会儿热气。
萧红萧军依偎(电影剧照)
后来,她离开日本,不厌其烦地写信,关心萧军的生活。她至少在三封信中提到了枕头。她过分的关心和爱似乎保留了越来越酷的爱。她让萧军买一个柔软的枕头,让他多吃西瓜和水果。早点睡觉,不要喝酒等等。不厌其烦,你是一个唠叨的母亲,当然,你是一个体贴的妻子。
如果萧红没有像萧军说的那样的妻子,有一件事真的会让萧军生气,那就是萧红从日本回到上海后,得知萧军和许粤华的私情,导致许怀孕。萧红受不了,开始频繁和萧军吵架。萧军最生气的是萧红的嫉妒,不能容忍他对徐粤华的爱和怜悯。因此,他在日记中怨恨地写道:尹辉为了嫉妒而放弃了所有的同情(X就是一个例子)。从那时起,我对她的正义和感情有了更好的估计。起初,我一直认为她会超出普通女性的范围。现在我知道我的估计是错误的。她不仅有普通女性的性格,有时甚至有些。总之,我们在为工作和生活而活。在萧军的大男子主义控制下,妻子必须像旧社会的妻子一样贤惠,才能主动为丈夫纳妾。萧红被这样的伤害有点反抗,他无法理解,甚至离心。他在日记中表示,他离开了萧红的心。对于尽最大努力帮助她在可能的范围内取得一点成功,她存在于所有无法改变的性格中,直到她离开自己。”
此外,萧军反复强调萧红没有妻性,可能是两个人在性上完全不和谐。哈尔滨出生后,萧红因饥饿、寒冷、贫穷而患病。她经常发烧、头痛、失眠、咳嗽和胃痛。到达上海后,她与萧军的关系恶化,病情恶化。徐广平写道:有一段时间,无聊、失望、悲伤笼罩了她的整个活力,但她也能振作起来,为刘军先生整理、抄写手稿。有时又诉说她头痛得厉害,身体也衰弱,面色苍白,一望而知是贫血的样子。在日本,孤独和抑郁更严重地伤害了她虚弱的身体。经常胃痛,头痛,需要服用止痛药睡觉。大多数时候,她过着无定所、贫穷的生活,更悲惨、误解和嘲笑,更少的是快乐、和平和温暖。她几乎承受了那个动荡时代的所有屈辱和痛苦。她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为男人洗衣服、做饭人洗衣服、做饭和抄写手稿的同时写的。
徐广平在《回忆萧红》中写道:她(萧红)也有一种宿病。据说她每个月经常胃痛一次,疼了好几天都起不来。好像她病得很重,每次吃‘中将汤’都不好。
这样一个病弱的身体,她拼命写作,这样一个女人,性欲一定很弱,几乎被忽视。所以小红在信中说:你也是人,我也是人,你很健康,我很生病,经常兴起牛和驴的感觉,所以经常偷偷感到羞愧。现在头不疼,脚不疼,不要努力工作。
经常练武术的萧军,虽然个子不高,但精力充沛,英姿飒爽,性格豪爽乐观,诚实坦率,狂放不羁,特立独行,看起来永远不知疲倦。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男人应该有强烈的雄激素分泌和性yu较强。但萧红一向病弱,执着于写作,在夫妻生活中一定是个跟不上步伐的人。他们相爱六年,却没有怀孕,直到分手,却突然怀孕,这不能说是上帝对萧红命运的戏弄。
萧军曾经这样描述过他和萧红的关系:健牛和病驴。如果你一起拉车,你必须在旅途中牺牲一些东西,要么拖垮病驴,要么累死健牛!两全其美。否则,就是牛走牛的路;驴走驴的路……
两个人一路走过人生最泥泞的道路,心里当然还有爱,但两个人之间纠结的心结却解不开。
浓雾般的苦闷,压在两个人的心里,无处诉说。 怎么说清楚,就像萧红说的,说不出的痛苦是最痛苦的。
萧红在《生死场》中描述,当金枝被青春迷惑,与成业约会时,男人疯了!他的大手敌意地抓住了另一块肉,想吞下它,破坏它的热肉。试着充血管,好像他在白尸上跳动……”
萧军对萧红的定义是:没有妻性。
美国著名汉学家葛浩文在萧红的传记中说,在二萧关系中,萧红是一个受保护的孩子、管家和杂工。多年来,她一直是萧军的仆人、情妇、密友和出气包。
萧军可能后悔和萧红分手了,因为她是他的文学伙伴和战友,但他对她和他们的感情没有依恋。他早就不爱她了,爱的反面不是仇恨就是冷漠就是无情。他需要互相支持,但他不能容忍一个固执、不听话、才华横溢的妻子。他的婚姻字典里没有平等和相互尊重这样的词。他从来没有看过萧红和她的文学作品,即使他口服,他也不接受,因为她曾经是他的女人,受到了他的恩惠。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帮助创造了萧红。
萧军在给萧红的信中写道:你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认识我,真正爱我的人!正因为如此,它不仅是我自己痛苦的源泉,也是你痛苦的源泉。但是我们不能让痛苦永远咬我们,所以我们应该寻求各种解决方案。最后,他们找不到办法,只能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坚定。
1942年4月8日,萧军在《萧军延安日记》中获得萧红死讯日记:下午听萧红死的消息。芬哭了。” 但萧军没有哭。在萧军眼里,萧红作为六年文学的伙伴和战友,我怀念她;作为一个有才华、有成就、有影响力的人……作家,不幸短命而死,我后悔她;假如从妻子的意义来看,她离开我,我没有什么遗憾!当年的爱情满满,万水千山,倾国倾城,现在双手一放,红尘无爱,人世苍凉。正如张爱玲诀别胡兰成,在渡口的地方,岸凝江流,帆起舟行,此岸彼岸,放手之顷,即成永绝。